微尘
后来,我跟着货车,去北京城的各个捐赠点接收捐赠来的物品。货车清早出发,下午或半夜回来,这一年我才认识了什么叫堵车。在二环,在五环,在许许多多路段,经常被动或主动堵六七个小时。车外灯红酒绿,车内饥肠辘辘。我也认识了人们口中的朝阳大妈,一群戴着治安红袖箍、操一口普通话的不年轻女人,还看见了来自天南海北的各色人群和他们生活的一鳞半爪。我利用近水楼台的便利,为自己为家人,以优惠的价格购买了整整三行李箱衣服,包括二手的内衣,这些衣服足够我们全家穿戴十年。我突然发现,北京与别处在本质上并无区别。一天,我站在天桥上,突然想,世界和生活从不慌张,慌张的是被世界和生活押解着的每一个人。 假设世界是一所学校,我们每一个都是陪读的人,而被陪读的人又是谁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