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季不再来
顾福生老师到底教给了我什么,以前讲过了,可是讲也讲不出来,只知道今生如果没有他,今日不会如此壮壮烈烈地活着。
而他,明明是一个寂淡又极精致的画家,留在我心中的颜色竟然是一片正红。 红的寂寞,在于唯有在雪地或阴暗的背景里,才能显出那股鲜血的颜色。 前几年在顾福生老师离台二十年之后回台开画展的那一阵,又见到了他。最后要离台的一天,我穿上一件平日绝对不上身,在巴黎买下的白丝衣裳,梳上了头发,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对面,一同喝了一次晚茶。恭恭敬敬地坐在恩师对面,连椅背都没感到可以去靠一靠。桌子边,要送给他的,是一口袋的书——我交的成绩。